眼泪

BY Saint Yuu

印象中，Rufus是不流泪的。
从小到大，无论受到什么挫折或伤害，他都用微笑坚持过去，哪怕是神罗总部被毁，身体遭受巨大的病创，他也没有哭过。
染上星痕是很痛苦的，Tseng知道。
他曾经目睹许多为此而死去的人，余下苟延残喘的那些，整天在水深火热中苦苦忍受折磨，实在忍受不了的，便自行放弃生命。
据说碰过星痕的人就会感染，所以Rufus出现在Turks面前时总是遮着白布，为的就是防止他们直接接触到自己。
Rufus的心里，其实也很苦闷吧。
明明就站在彼此的身边，却连握手都做不到，只因为星痕攀附在那原本白皙的手背上，烙下点点象征死亡的伤痕。
如果自己也染上星痕就好了，便可不用忌讳传染，远好过现在这样只隔着空气却又若即若离的距离。
“那么，就这样办，结束之后再回来向我报告。”
“明白了，社长，我们立刻行动。”
等Rufus吩咐完，Reno、Rude、Elena便相继走出病房，只剩下Tseng一个人还站在那里。
“怎么了，Tseng，还有别的事情要向我汇报吗？”
在夕辉下愈显瘦削的身形嵌在轮椅中，肤色苍白的金发青年拉开了遮住半身的白布。他注视着自己忠心耿耿的属下，视线被人为地封闭太久，连唯一还能看得见的右眼都几乎要失去视力了。
Tseng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Rufus惊讶的目光下抱住了他。
他们的体温重叠在一起，熟悉而又略觉陌生。
“放开我，Tseng，你、你这样会被我传染的！”
Rufus因病软弱的双手只拿得动钢笔和文件，而推不开对方坚定有力的怀抱；Tseng呼吸着对方身上那股病人特有的味道，牢牢圈住Rufus的背部。
“如果可以被传染就好了……”如果我也染上星痕，我就会知道你现在有多么难受，我多么想帮你分担那种痛苦。
“说什么傻话，快放开我……”
轻轻地叹息，嘴里拒绝道，双手却不由环上对方的脖子。
那一刻，Rufus才知道他有多么想念Tseng的体温。当Tseng将他抱到床上为他解开左眼的绷带时，他发现自己流泪了。
只能分辩光影的左眼模模糊糊淌下液体，他还来不及擦拭，便被Tseng舔去。
Rufus微笑着闭上双眼，他躺在Tseng的怀中接受了一个温柔的吻，随着衣物和缠在身上绷带褪去，久未见光的肌肤裸露出来，星痕从右手手背一直扩散到肩膀，惨不忍睹。
“Tseng，我变丑了吧？”
他用染病的手撩起对方垂下的长发笑着说道，却被更加深切的吻打断了声音，廖于情事的身体再度由欲望渐渐熏染上颜色，解开后的绷带散乱在纯白床单上，青年感受着来自对方的律动，被呵护的感觉包围了他。

背叛、阴谋和怨恨，不会哭泣，只会微笑。
只有爱，才能让他流泪。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