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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Boondock Saints II: All Saints Day> 但事实上那并不是洁癖，而是祈祷的一种形式，距离出发还早，墨菲拿着新浴巾一头扎进了浴室，罗密欧有些受不了地瞪了眼天花板跑到客厅里去了，康纳看得出来这个墨西哥老兄有点小小的紧张，这时候让对方独自待着准错不了。摁熄烟头，他站起身，走到浴室门前敲了几下。 “墨菲，你还没好吗？” 没有回答，康纳拧了拧门把手，门并未上锁，他走进浴室带上门，淋浴间水汽朦胧，立刻将他蒸出一头汗来，他不耐烦地抹抹脸，注视着玻璃墙内墨菲的背影。 那是耶稣受难像的下半部分，热水不停地从那隆起的背肌上滑落，那是花了好久的功夫才完成的纹身，康纳每次看到那幅像，总还觉得自己手中残留着当时为墨菲纹身时的感觉。康纳走的更近了，墨菲浑然不知地面朝里趴在墙上，前额抵着瓷砖，他无声地念念有词，康纳知道那是他在背诵经文。 “生命比死亡更强，爱超越恐惧……” 他站在墨菲背后，伸手抚摸耶稣被钉上的双脚。 “……爱，直到交出你们的生命，兄弟之爱是基督徒的标记。” 墨菲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望着康纳，那双湿润澄澈的蓝眸略带迷茫，仿佛从未经历过人世间的善恶，却又好像已经历过太多太多，折射出不可预测的危险。这是一双和自己极其相似的眼睛，康纳抚上墨菲的眼角，难得的片刻宁静，这对平时吵吵闹闹的兄弟不言不语地面对面。把每一次“布道”都当做最后一次来准备，康纳不认为他们会走不出保诚保险大楼，但是这种孤注一掷的刺激感却令他着迷，相信墨菲也是一样。 “你他妈的进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他妈的为什么洗的那么慢，你是不是洗好屁股就他妈的等我来上你呢？” 墨菲给了自己兄弟一巴掌，然后康纳还手了，他们在窄小的淋浴间里扭打在一起。这也是圣徒们表达爱意的方式，在心灵感应到彼此的同时，肢体胜过语言，而这种化语言为行动的临场感一向是康纳的专长，既然加在一起他们把某个动词念了3遍，那么再不出手就显得匪夷所思了，说不清楚是谁先咬上了谁的嘴唇，谁先含住了谁的舌头，谁先伸出手臂抱住了谁的腰背，总之他们像是一条念珠那样拧在一起，康纳忙着对墨菲上下其手，而墨菲忙着脱康纳的裤子。 哦，是的，他们总是这样，也许是出发前，也许是行刑之后，兄弟相奸是背德，而这种背德的快感俘虏了他们，既然杀人都能成为执行上帝旨意的手段，那么和孪生兄弟的交欢也可以被视为圣徒的标记了。康纳觉得他不可能找得到比墨菲更能理解自己的存在，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他们是如此契合，虽然他们可能自娘胎里就开始又吵又打，但这不是恰好证明了他们是彼此的半身吗。 热水从花洒里像雨一样淋下来，淋在他们紧紧贴合的肌肤上，激起一阵战栗，这是一场爱欲的洗礼。康纳抓住墨菲脑后的头发迫使对方仰起脖子，他舔吮着墨菲颈侧的纹身，亲吻那上下滚动的喉结。墨菲哑声呻吟着攀住康纳的肩膀，他并不拒绝这粗暴的爱抚，正相反，他渴望这种康纳式的野蛮。 康纳的任由墨菲抚慰彼此的阴茎，他正忙着为对方扩张，当墨菲边咬他的耳朵边骂他磨磨蹭蹭像个阳痿患者时，他拽起对方的一条腿盘在自己的腰上，墨菲倚靠在墙壁上，面色潮红地望着他。 “你他妈的还等什么？等着扭断你那该死的腰吗？” “那也是你他妈的先扭断！” 他们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康纳对墨菲可谓“熟门熟路”，他看似不管不顾的动作粗鲁，其实并非如此，他托着墨菲的臀部，固定住对方的腰，在临行前来一炮热身有利于接下来的活计，可他们得保持体力，不能主次不分。 做爱的快感和杀戮的快感比起来有何不同？某种程度上而言，两者间确有共同之处。肾上腺素激增，大脑充血，心跳加速，一种爆发感从肉体的深处盘旋而上，从脑髓里顺着神经和血管传达到四肢，又从四肢回流到大脑，沸腾的不仅是血液，仿佛连脑浆都在沸腾。墨菲受不了地发出抗议声，那种介于啜泣和呜咽、由于羞耻的快感而强行忍耐住的唤喊，康纳用前额抵住墨菲的前额，他喘着粗气吻住对方，在高潮的时候，他们发疯似地吻着，这股席卷而来的震颤与兴奋，以几乎烧毁神经键的热情越过那个巅峰。 水流冲走了精液，他们站在那里身体紧贴，十指扣住对方的十指，临行前的短暂时刻，他们再一次用肉体确认彼此就在对方身边的事实，倘若这人世间还存在着对他们的试探，那么这试探就是他们彼此的羁绊，血脉与情感锁扣在一起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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