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ve Lorn


BY Saint Yuu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地逼来,警方实行的是人海战术,但永远也跟不上蝙蝠侠的速度,他骑着轻灵的摩托车闪过前方一辆又一辆汽车,在深夜的街道上飞驰。他在逃跑,为不是自己的罪行忍受追捕。这让人血脉贲张的飙车已经持续了20分钟,然而越是这样紧张的时刻,他越是能保持冷静。肾上腺素增加,血液沸腾,这一切都没有影响到他清晰地思考,他按部就班地坚决执行接下来的每一步,突然变道,逆向行驶,抄小路,上高架,他的呼吸和心跳被控制在一个规定的范围内,情绪稳定而沉着。
恫吓与暴力是必要的手段,恐惧和神秘是他的伪装,他的愤怒已化作沉默,他甚至放弃了悲伤的权利,他没有时间伤感。
当他终于甩掉所有的警察驶上正确的返程路线时,他的冷静和清醒便慢慢消退,身上的伤口开始抗议主人的忽视,他感到肋下一片火辣辣的疼痛,粘腻的不适感,长时间绷紧的肌肉逐渐失去温度,以及由于失血而引起的晕眩,这一切,正将他拖进黑暗的深渊。
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他不记得自己回到地下室后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喉咙像要冒火似的,刚要起身去找水喝,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您终于醒了,布鲁斯少爷。”
阿尔弗雷德走到床前将手里的托盘放下,然后扶起布鲁斯,端起水杯凑到他的嘴边。
“您现在感觉如何?”
“很糟,浑身疼,还很饿。”布鲁斯饮了好几口水,然后仰靠在阿尔弗雷德竖起的枕垫上。
“幸好我有事先准备,您现在就吃一点吗?”阿尔弗雷德将托盘放在布鲁斯面前,“我特地做了果子冻。”
“阿尔弗雷德,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您已经不喜欢我做的果子冻了?真是太可惜了,这样的话就只好倒掉——”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阿尔弗雷德……先上别的吧,你知道我一向赞赏你的手艺,可我现在得先吃点有踏实感的东西。”
炖排骨很香,鸡汤也不错,阿尔弗雷德准备的量不多也不少,布鲁斯感觉自己恢复了点,他拿过阿尔弗雷德递来的报纸,头版头条的彩照上,是戈登警长用斧子砸毁蝙蝠讯号灯的那一幕。
“蝙蝠侠被正式通缉了。”老管家望着坐在床上的少爷说道,布鲁斯裸露的胸口和盖在被下的腹部都缠着绷带,幸亏有蝙蝠衣的保护才没有伤到骨头,但是必须卧床静养。
“固定成本是没法削减的。”布鲁斯放下报纸,“韦恩庄园的重建进行到哪一步了?”
“临近竣工。”
“东南角的地基呢?”
“等你康复我们就继续,布鲁斯少爷。啊,还有,前天卢西亚斯来电跟我说,他暂时还没有找到比韦恩集团行政总裁更好的工作,所以请你暂缓批准他的辞呈。”
“看来他已经销毁了声纳系统。”布鲁斯微微一笑,“不管怎样,阿尔弗雷德,替我谢谢他。”
“当然,布鲁斯少爷,其实我觉得他也乐在其中,他正着手研发新款蝙蝠车。”
“希望比上一辆更酷,说不定高森会再次需要我。”
“高森当然需要你,布鲁斯少爷,虽然我一直希望他们不再需要你就好了。”

still dark n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