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斯比勒隔两条街的地方就是繁华的商业街,那个律师定的酒店刚好是之前我和他老婆史黛拉曾经约见过的那家,那时我摇摇晃晃全身是伤,拎着一个沉重的装满钞票的蛇皮袋,简直是狼狈到家了。就在我晃神的片刻,鲍勃已经下车朝酒店走去。 “鲍勃!” 帅哥鲍勃把我的呼唤当做耳旁风,扔下我一个在车里抓着方向盘,烦得就像锅里的炸鱼:他会和那个玻璃律师搞上吗?是他搞律师还是律师搞他?好吧,不管怎么样,我绝对不能放任不管。 跳下车,整了整自己的衣领,还好我今天起床时换了一件衬衫,裤子也是新的,形象不算太糟糕,我关上车门犹豫了一下,大步走进酒店。一进门就看到鲍勃已经坐在靠落地窗的沙发位,我二话不说走上前一屁股坐在他身旁,那个律师显然吃了一惊,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鲍勃。 “他是怎么回事?”他用叉子指了指我,我不理他,刚好服务员上菜了,我径自从鲍勃的盘子里拿起食物塞进嘴里。 鲍勃笑了起来,他揉着眉心摇摇头,我嘴里塞满了食物,不解地看着他。 “这是我男朋友。” 闻言,我噎得直咳嗽,那个律师或许是看不惯我粗鲁的表现,或许是受不了鲍勃的回答,总而言之,他骂骂咧咧地站起来走了,鲍勃笑得更起劲了,一边笑着给我递水还不忘提醒对方把饭钱付了。 “什么男朋友,鲍勃,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来替我解围的吗,一二。” “你这是在玩火,你怎么能——我是说你怎么能……” “我怎么了?”鲍勃耸耸肩摊开双手,表示不解。 “该死的,你怎么能说想要我并且和我跳完贴面舞后还去找别人?!”我豁出去了,决定把话挑明。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鲍勃,继续和你跳贴面舞吗?兄弟,你看看我,我是个男人,我有需求。” “需需需需求?什么需求?!”我舌头打结完全没想到这番话引起的后果,鲍勃那张俊脸靠过来看着我说: “可以吗,一二。” “什么可以,可以什么?”连我自己都听得出来自己的语气有多虚。 “走吧,去我家,我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他从我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往门口走去,对他我一向毫无办法,只能跟上。 几天后的晚上,我在斯比勒碰到阿奇,他正独自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喝闷酒,周围无人靠近,我朝孟获斯丢出一个询问的眼神,他摇摇头,我把视线移到旁边的鲍勃,他朝我眉开眼笑,我浑身一颤,决定暂时去与阿奇为伍。 “嘿,阿奇。”我拉开椅子在他身旁坐下。 “一二。”他抬了抬眼算是打招呼。很快,一支啤酒送到了我面前,我拿起来,不确定该不该和他碰杯,不过他面前那杯是威士忌,所以我想了想还是自己喝自己的。 “我说,阿奇,你身边没有那种……完全拿他没有办法的朋友?”喝了酒,胆子就大了,我主动和阿奇攀谈起来。 “……你是说鲍勃。”阿奇瞥了我一眼,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 “怎么连你也知道。” “傻瓜都看得出来帅哥鲍勃对你死心塌地,可你这个傻大个却直到现在才发现。” “不是现在才发现。”我申辩道,“好吧,也不算太早知道。” “看到他就想扇他,可是扇了他也没有用,他还是让你心烦意乱,最糟糕的是你还不能离开他,因为你很在乎他。” “你确定你在说鲍勃?”我疑惑地看着他,他却发出一声嗤笑。 “我在回答你的问题,一二。”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你让鲍勃得手了吗?” “什么得手,别乱说!”我低声吼道,然后慌乱地朝孟获斯那桌看了看,他们都打牌打得正起劲,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们。 “别装了,一二,你又没在下面。” “怎么回事,说的你好像很有经验,你和鲍勃也一样吗,阿奇?” “你想被扇?” “我只是开个玩笑,别当真啊。” 我们聊得很开心,虽然大部分时间我们只是各自在说对方听不懂的话,不过气氛还算融洽,我看得出来,阿奇有烦恼,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直觉他的烦恼和我的烦恼有点相似。 “原来你在这里,阿奇。” 强尼来了,我站起来和他打招呼,自从他出院后,便立志要接收列尼以前的势力,他很聪明,又有胆量,并且和大家关系融洽,成为新一代老大指日可待。 “你来干什么。”阿奇仍自顾自喝酒,并不理会他。 “来接你回家,亲爱的叔叔。”他凑近阿奇说道,“你不在我一个人睡不着。” 阿奇似乎受了惊,他瞪了强尼一眼,又看了看我,我毫无头绪地和他对视了一会,他把一张钞票压在酒杯下,沿着桌子的另一边走了出去,强尼转身目送着阿奇离开,他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靠近我咬耳朵。 “祝你和鲍勃天长地久,一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