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fore He Proposed


<Les Miserables>
musical actors:
Earl Carpenter/John Owen-Jones
Hadley Fraser/Ramin Karimloo


离家出走后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马吕斯过的灰头土脸,这不仅仅是因为他的社会地位一落千丈,更是由于他习惯了贵族子弟养尊处优的生活,一朝落魄后手头拮据所致,与ABC成员的结识也是在那个时候,在马吕斯感到生活无望前途堪忧的当口,古费拉克帮了他一把,并引导他加入了这个反对DS从属关系的法律、要求公民之间权益平等的秘密集会,这个小小的请愿组织的领导者是中间派的安灼拉,所谓的中间派是认为Dom与Sub之间的精神联系应高于物质关系,并且应使DS主从之间的物质关系在法律中就如同夫妻关系或者公民联合关系的缔结一样,彼此都应互相补充互相平等,对此,马吕斯不能不感到困惑:

“可是主从关系之间的不对等不正是其本身所具有的魅力之一吗?如果要求平等,何必缔结主从关系呢?”

“我们追求和探讨的是物质上的平等,马吕斯,主从关系的精髓应体现在精神高于物质、心理优于肉体,我们所处的不是奴隶制社会,而现在的DS法律关系要求Sub必须将自己的一切,包括财产和人身权无条件地交给Dom,我认为这是不公平的。”

“这世上会有不愿意向自己的Dom奉献一切的Sub吗?您的意思我明白,安灼拉,但是……”

“所以我才说,要用法律来保证这种平等。”

马吕斯词穷了,站在众人之中言辞掷地有声的安灼拉显得那样光彩照人,他看上去既不像是Dom也不像是Sub,却为主从关系的不平等在争取权益,马吕斯无奈地想笑,马吕斯无语地想哭,然而在听了一下午关于平权运动的必要性和可行性,以及公民权益应当如何用法律来维护的长篇大套的演讲之后,这个新来的伙伴晕晕乎乎地走出了尚缪咖啡馆,他这才意识到古费拉克跟他语重心长地叮嘱过的话是多么正确啊:安灼拉说的都是对的,如果觉得有疑问,请参考第一句。

对于马吕斯而言,ABC组织是一个暂时的家,他在这里结识了新的朋友,开始了新的生活,他现在穷的连一件新衬衣都买不起,便没有了旁的心思,对于自己是Dom还是Sub,马吕斯考虑得还没有明天的伙食费要如何解决来的更多。安灼拉的话在他心里投下了一个模模糊糊的概念:公民,平等,自由,除此以外再没有其他的了。

或许他确实有些格格不入,当ABC的伙伴们在咖啡馆后面隐蔽的客厅里畅所欲言、嬉笑玩闹时,他为自己的生计而发愁,他立下要独立的志愿,不肯接受家里一分一毫的惠赠,就是在这样忙碌而辛劳的日子里,他邂逅了珂赛特,明媚动人正当豆蔻年华的少女,穿着白衣裙与坐在身旁的父亲谈笑风生,让马吕斯以为自己是在承膝聆听一位天使或是一位仙女的謦欬。

毫无疑问,马吕斯恋爱了,他拾到了那对父女遗忘在公园长凳上的手绢,以为就是珂赛特故意留给他的一线希望,他满怀爱意,每天都去公园里默默地表明自己的诚心,终于,他的坚持不懈感动了珂赛特,这对年轻人坠入了爱河,就和所有被炽热的爱情冲昏了头脑的情侣一样,关于平权关于革命的念头被爱情的喜悦挥发的所剩无几,马吕斯终于等到了可以上门拜访珂赛特的家人(主要是她的父亲)的机会。

如今马吕斯懊恼起自己贫穷的现状,他并没有第二套新西装可以穿去拜见未来的岳父,这对于一个年轻的求婚者来说实在是太不像样了,没有办法,他只能穿上浆洗过的西装,打上最体面的领带,手里捧着一束鲜花去见珂赛特。这条铺着石板的小路他已经走熟了,那扇铁门见证了他许过数次的愿望,花坛里的杂草也听过他的情话,不同的是,这次他堂堂正正地从正门被迎了进来,穿着白裙子的珂赛特一天比一天更美,马吕斯向自己的恋人献上花束,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你的父亲在家对吧,他知道我今天要来。”

马吕斯前言不搭后语地走进院子,珂赛特挽着他的胳膊,带他穿过堂屋往后面的庭院走去,春日的阳光暖意融融,马吕斯感到自己有点晕眩。

“当然,我的父亲和叔叔都在家呢。”

“你还有一个叔叔?”

“不是亲叔叔,他是我父亲的Sub,所以我管他叫叔叔。”

“这么说你的父亲是Dom?他们缔结主从关系了?”

“有好几年了吧,似乎在蒙特勒伊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认识了。”

“你的叔叔……以什么为生?他有工作吗?……哦,请别生气,珂赛特,我这样打听不算冒犯吧。”

“怎么会呢,亲爱的马吕斯,你待会也是要认识他的,叔叔在公安部门任职,他是一位巡查官。”

一个公安部门的巡查官,好家伙,那不正是像马吕斯这样搞秘密集会的大学生最害怕的瘟神吗,这个年轻的求婚者顿时更紧张了,他该不会是特地到珂赛特的家里来自投罗网的吧。

正说着,这对热恋中的情侣已经走到了分割前后院的门廊旁,从此处可以看见里面的大客厅,珂赛特的父亲马德兰就站在客厅的中央,恰好背对着门口,他的打扮对于一个手里扬着马鞭的Dom而言那可真正是再得体不过的了,他脚踏一双裹着小腿的黑色皮靴,右脚抬起踩在一张靠背椅的椅垫正中,圆滚滚的大腿打开着,又紧实又挺翘的屁股完美对分,股沟内侧白里透红的肌肤上有几个淡淡的淤青,似乎是还没完全褪去的吻痕,他腰背挺直,从微陷的腰窝往上一直到圆润的肩头,没有一丝一毫的赘肉,全是早年做苦工练出来的扎扎实实的肌肉,他胸前系着黑丝绸领巾,隐约遮住了蜜色肌肤上的陈旧烙印,领巾的结打得很漂亮,层次分明的褶裥堆在脖子上,衬着他的满头银丝更耀眼了,五十来岁的脸庞并不显老,眼角的皱纹反而为他凭添了几分沧桑的魅力。

除了脖子上的蝴蝶结领巾与脚上那双雪亮的皮靴之外,马德兰可谓是一丝不挂地站在客厅里,而他脚踩着的靠背椅上,赫然坐着珂赛特口里的那位叔叔,这位可敬的巡查官先生两只手被反铐在背后,他倒是穿着全套深蓝色的双排扣制服,只是从衬衫、背心到外套的扣子全都开着,西裤的门襟更是敞开,那勃起的器官大喇喇地露在外面,就正好搭在马德兰的靴尖上,雄赳赳地夸耀着存在感。马德兰手里的皮鞭从巡查官先生的两腿之间一直往上划到他的下颚,他披头散发地坐在那里,两眼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自己的Dom,根本没有留意到庭院里的珂赛特和马吕斯,或者说,即使留意到了,也完全没有当一回事。

而站在花架旁的马吕斯却被吓得不轻,他一下子就认出了坐在椅子上的那位叔叔不是别人,而正是让人敬畏的巡查官沙威,而此刻,那个街面上流传的可怕人物,却乖乖地被一副根本起不到实际作用的情趣手铐给绑在那里,马德兰正用马鞭的鞭梢轻轻拍打沙威的面颊,后者顺从地开张了嘴。

马吕斯整个吓傻了,他没有想到今天一进门就能看见如此火辣又激情的一幕,他无意识地抓着花架,玫瑰花的刺扎到了手指他都没发觉,他想赶紧撇过头去,却怎么都挪不开视线,而站在他身旁的珂赛特却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她一边扯着矢车菊花瓣一边嘟囔道:

“叔叔好慢啊,还要让我们等多久。”

沙威当然是听不见这句抱怨的,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马德兰身上,他上面的嘴巴服侍着对方,下面也没闲着,不停地把自己勃起的性器往那双皮靴的靴底蹭来蹭去,这种小动作并非瞒不过马德兰,不过谁让他是个惯于纵容Sub的Dom呢,观赏着沙威一边给他口交一边又用他的靴子自慰得完全陷入情欲无法自拔的模样,马德兰不禁抬手揪住了那头近在咫尺的散乱灰发。

临界点已越来越近,马德兰喘息着推开沙威,拽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脸固定在自己的阴茎之下,然后,他将高潮的痕迹留在对方的脸上,那蓬乱的鬓角和一缕挂在额前的长发上也无可避免地沾染了许多,而在扶手椅的椅垫上,沙威也弄脏了马德兰的皮靴,在主人的放任之下,他毫无顾忌地释放了自己。

如今,那代表法律的忠诚形象被肉感十足的情欲玷污了,这犹如被剪断的花枝掉落在白皑皑的雪地上那般充满了被凌辱的美感的一幕把年轻的求婚者给击垮了,马吕斯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他两眼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珂赛特给吓了一跳,她不由地尖叫起来:

“爸爸,爸爸!别玩了,客人晕倒啦!”

一刻钟后,马吕斯在客厅的沙发上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珂赛特担忧的表情印入眼帘,随后,他看见马德兰就坐在一旁,穿着整整齐齐的黑色礼服,裤管笔挺地掖在皮靴里,而那条丝绸领巾也好端端地系在颈上,在他身旁站着的巡查官沙威正一脸严肃地盯着马吕斯,那身深蓝色的巡查官制服上连一条细微的褶皱都没有,而他那头灰色的长发往后梳成一个服帖的长马尾,鬓角丝毫不乱。此情此景,令马吕斯不由地以为刚才在庭院里看见的调教现场或许只是一个荒诞的梦。


bring him ho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