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树开花

<Captain America: The First Avenger>(2011)
<The Avengers>(2012)
actors: Robert Downey Jr./Chris Evans


<1-1>

这个世界从来就不公平,对于渴望一段稳定的契约关系的Sub来说则为之更甚。站在拍卖会的后台无聊又空虚的等待对于其他Sub来说或许是甜蜜的折磨,他们爱这个过程,史蒂夫能从那些洒在地上的汗液与津液中看出来,说实话鲜少有Sub不爱这个,佩戴着全套束具,殷切期盼着能被与会的某个Dom选中,要是相容性高于预期,就跟中奖一样让人欣喜,因为这意味着有很大可能彼此会定下长期或者是永久性契约,毕竟这不是普通的相亲会,能拿到入场券的Dom都是金字塔顶端的人物,而被拍卖的Sub也都是精品中的精品,他们各有各的优点,受教育程度高,能力出众且健康状况良好,容貌和体态经过筛选,属于那种既能够激起人们的征服欲和保护欲,又能适应实际生活中的各种角色,比如保镖、管家、秘书、贴身助理等等,在DS关系如同婚姻关系一样受到法律的保护和监管的现代社会,这个由民政局授权的高级拍卖会向来是DS圈中颇受追捧的聚会。

防水的化纤仿革贴身而柔软,看上去兼有绵羊皮的柔韧与桑蚕丝的光滑,比七十年前那些容易残留气味和污渍的真皮和仿皮都要来得轻便透气,尽管史蒂夫从未喜欢过这种从头到脚的盛装打扮,却也不得不感慨技术进步带来的实惠,他被特意装饰了一番,作为压轴的那一组中尤为突出的存在,受到同组其他几个Sub的隐隐敌视,白色的仿革皮带与金色的链条环扣组合成的束具,与他的那头金发和奶油白的皮肤撞色,却别有一种美感,比起普通的黑色与银色的搭配更显出史蒂夫那双湛蓝的眼眸和鲜艳的嘴唇,在白色仿革皮带略微勒紧而凸显饱满质感的胸肌上,两侧没有被穿刺过的粉红色乳头愈加得夺目了,他的双手手腕被右上左下叠交固定在背后,另有一条链子从项圈后颈处垂下,活扣就扣在他右手手铐的金环上,两肩被迫向后扭的效果是那宽厚的背肌微微隆起,收肩挺胸的姿势最能够展示出Sub的身体,而被血清强化过的超级士兵那宽肩窄腰的标准倒三角身材就更加鹤立鸡群了,在场有比史蒂夫更身强体壮的Sub,也有比他更容貌标致的Sub,不过却都不如史蒂夫能完美地组合这两点,他如标枪一般挺立的身姿毫无臣服与软弱可言,淡然凛冽的目光游离于会场之外,其他Sub的窃窃私语在史蒂夫四倍敏锐的听觉之下无所遁形,与这漫长的拍卖会流程一起让他心里产生丝丝烦躁,他可以为了最佳的进攻时机耐心等待,也从未畏惧过流言蜚语,但是眼前的境地,却是他从近七十年的霜冻中醒来后未曾料到的意外。

“你必须找一个Dom作为监管人,现在社会不同了,罗杰斯上尉,作为一个Sub,你不能独身过日子。”

“我以为这种的歧视只存在于上世纪,弗瑞,难道就因为我没有认主,所以连上街都要戴束具吗?要知道战场上的敌人们才不会因为我是Sub而对我手下留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上尉。”

虽然神盾的特工大部分都是Sub,但是尼克弗瑞对于属下的私生活并不过于干涉,况且作为一个Dom他习惯了命令而不是劝说,因此他当机立断就把这项艰苦卓绝的“说服美国队长找个Dom缔结关系”的活儿丢给了菲尔科尔森。

“让科尔森探员跟你解释吧,顺便,我们按照你的要求给你找了间公寓,正好让他载你过去。”

带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搬进了布鲁克林的新家,时过境迁的大街小巷,人来人往的陌生面孔,史蒂夫却没有空闲来缅怀自己失去的时间,他坐在新公寓客厅的简易沙发上,科尔森就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给一张张陈旧的美国队长珍藏卡片上签名,耳边充斥了一大堆关于对方是如何从小到大崇拜自己的溢美之词。

“进入正题吧,科尔森。”

撂下笔,史蒂夫两手交叉在胸前,看上去颇有一言不合就掀桌的气势,而在自己的偶像面前,科尔森可拿不出什么Dom的威势,他纠结了半天,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着史蒂夫说:

“队长,你看我行吗?”


<1-2>

一阵沉默过后,史蒂夫叹了口气回答道:“你知道这不可能,菲尔。”

被拒绝的科尔森看上去有点沮丧,不过他也明白这的确不可能,他在神盾习惯了属下全是Sub,正如罗杰斯上尉曾在军营也习惯了听从上级Dom的命令,更何况,他还是美国队长,被血清强化的超级士兵,主导过对抗九头蛇的战役,他的精神世界远比一般的Sub要强大,忠诚和守纪是他的优点,但也意味着在士兵的身份之外,他很难向一般的Dom屈服,而美国队长更是发号施令的领导者,光辉的形象受到无数的敬仰和憧憬,如同科尔森面对史蒂夫时所表现的那样,从DS关系的层面来说,他们彼此毫无相容性可言。

“可是,现在确实有条款要求我们,尤其是政府组织和特工机构的Sub必须有其所属的监管人,考虑到实际情况和人口基数,允许一个Dom可同时拥有不超过十个Sub的监管权,这和在民政局登记的DS终生契约不一样,仅仅是监管权而已,当然如果你选择立刻退役……”

“说起这个,我似乎还有超过七十年的军饷没有领,既然我还算现役的话。”

史蒂夫露出一个讽刺的轻笑,不过他并非刻意为难科尔森,近七十年的空白,他有太多与社会脱节的地方需要弥补,更何况在神盾效力似乎是目前为止他唯一能找到的工作,或许如今的美国已经不需要美国队长,但史蒂夫罗杰斯需要依然存在的理由。

“关于政府拖欠的工资我会妥善解决的。”

科尔森打着包票自信满满地做出保证,当不成美国队长的老公、啊不对是监管人,难道他连史蒂夫的工资都追不回来吗,身为美国队长的粉丝这点小事情怎么能难倒我菲尔科尔森,打定主意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迷你平板电脑,点出一个屏幕画面递给史蒂夫。

“瞧瞧这个,队长,这是民政局下属的DS俱乐部为那些尚未结合的Dom与Sub举办的拍卖会,不是普通的配对相亲会,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的,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Dom,当然参与拍卖的Sub也是精英分子,你有没有兴趣参加?”

史蒂夫微微蹙眉接过科尔森的平板看了看介绍,他还不太会使用这些高科技的电子产品,科尔森立刻贴心地坐到他身旁的位置手把手地教他如何使用触屏滑动来观看网页,拍卖会的介绍网页做的十分精美,并且邀请函也贵的离谱,售价5万美金一张,看介绍居然还有些供不应求,对于如今的货币通胀有些没概念的史蒂夫不由地出声询问:

“5万美金?”

“价格确实便宜了点,不过这毕竟是民政局办的,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赚钱,而是给大家牵线搭桥,就算买到了邀请函也会审查Dom的资质,比如个人所得税的缴纳情况,有没有案底,家族关系等等,所以是比较靠谱的DS相亲聚会。”

“我的薪水付得起吗?”

“这个价格只是针对想要参加的Dom,队长你当然不需要花钱,只要是在民政局的DS管理中心登记过、且是单身没有结合的Sub,俱乐部会负责根据Dom的需求和Sub的实际情况进行筛选,然后下发注册码,注册之后进行二次筛选,最终确定入选的结果会在三个工作日内发送到你的邮箱。”

“听上去好像挺麻烦的……”

“一点都不麻烦!队长只要你点个头我马上就把入选确认函发到你的神盾邮箱里,这点小事完全不用你亲自出马。”

利用职权便利为自家偶像解决单身的烦恼,这对科尔森来说真是又苦又甜,史蒂夫无语地看着热情的科尔森麻利地把一切都打点好然后打开一个电子邮箱的界面给他看。

“已经弄好了,队长,拍卖会安排在这周六晚上八点开始,现场会给你们提供饮料和少量轻食,大约进行三小时,午夜前应该能结束。”

“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Sub的准备吗?……除毛?灌肠?面膜?臀膜?我猜……”

科尔森越说声音越小,作为一个一心向着神盾局的事业把美国队长作为偶像的探员,科尔森已经当了多年单身狗,送偶像去相亲就够苦恼了,还要操心偶像该如何为相亲做准备,这些活儿可能有点似乎稍微超过了科尔森的预期。

史蒂夫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在送科尔森离开的时候,对方不忘记关照道:

“如果你要独自外出的话,项圈或是手铐起码戴一样,手铐不需要系链子,像护腕那样戴着就行了,有袖子遮着普通人也看不出区别,但要是你什么都不戴被那些DS训诫所的人看到会很麻烦,民政局立法保护了我们的权益,相应的我们也必须尽到义务,被抓到一次就会扣三分,扣光了会被强制公开调教的。”

听上去就跟驾照一样,分扣光了要重新考试否则不准上路,现在的DS户籍管理已经做到这么细致严格了吗。送走科尔森,史蒂夫从茶几下翻出对方留下的手提箱,打开后里面有一套最基本也是最普通的束具,黑色的仿革项圈与一副仿革手铐,三条长短不一作为备用的银色系链,两把除毛用的刮刀和配套的水润凝胶乳,一套医用灌肠器具和袋装甘油,还有一包一次性导尿管。

和导尿管放在一起的还有一根一头略微弯折的金属细棒,史蒂夫拿起来看了看,有点不明白这是做什么用的,他放下那堆东西,叹了口气,从冰雪中被唤醒后的茫然与空虚在这一连串应接不暇的琐事中被化解了,或许这就是弗瑞局长的用意,比起头脑,先让身体适应这个时代,适应这个七十年后的世界,躺在床上思考着自己的未来,史蒂夫慢慢睡着了。


<2-1>

酷炫的名牌标志在史塔克大厦的顶楼亮起,这真是一个激动人心的夜晚,托尼飞回大厦,从露天拆卸台上徐步走进室内,他打开一瓶香槟与佩珀庆祝这一历史性的时刻,期间数度无视了神盾探员菲尔科尔森的会面请求。

“看在我曾和波兹女士一起救过史塔克的份上,贾维斯,你放我进去,我找史塔克有事,急事!”

端着平板电脑站在电梯口和监控摄像头里的AI管家讨价还价的科尔森一脸严肃又焦急,他不耐烦地敲着手里的电脑,一旁的安保主任哈罗德霍根有点手痒,想把对方钳出去又怕打不过。

“我跟Sir说了你的会面要求,但是Sir说他不在。”贾维斯操着一口标准的伦敦腔彬彬有礼地回绝道。

“你再这样对我我就动真格了。”科尔森表示自己也是个有脾气的Dom,面对一个明显是Sub属性的AI他都搞不定的话实在是不符合他的身份,只见他打开电脑屏幕按下一大堆代码并键入了运行命令行,不一会儿,直通史塔克大厦顶楼的电梯门就打开了。

“嗨,菲尔,你来了。”在从贾维斯那里得知科尔森前来的消息,佩珀热情地迎向跨出电梯门口来到顶楼私人公寓的神盾探员科尔森,而在一旁,一脸不爽的托尼史塔克接过倒了两手的平板电脑,

“你打扰了我们的内部庆祝会,科尔森。”他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电脑,“到底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莫非是邀请函?托尼入选了!”佩珀一脸惊喜地望着科尔森,对方微笑着对女CEO点点头。

“什么邀请函?你们两个背着我密谋了些什么?”

打开平板电脑,只见DS拍卖会的官方网页与邀请函以三维界面呈现在眼前,短视频中介绍着拍卖会的由来与目的,电子邀请函上用宫廷式花体字在受邀人一栏中写着托尼史塔克。

“有没有搞错,相亲?!我看上去是那种没有市场需要靠参加相亲聚会才能配上对的Dom吗?”正处于男人四十一枝花年纪的托尼难以置信地朝科尔森大吼。

“可你目前处于未结合的单身状态是不争的事实。”科尔森一针见血,气得托尼拿起香槟倒进嘴里好让自己冷静一下别被气炸了。

“是我让菲尔替你报名的,机会难得,民政局DS俱乐部举办的高级拍卖会一年只有一次,你也该找个人定下来了。”佩珀在一旁解释道,“和自己属性相容的Sub结合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更何况你确实需要一个Sub,你很清楚普通人满足不了你,托尼,因此我希望你别错过这周六的拍卖会。”

“自从你和哈皮结合后就抛弃我了,重色轻友。”托尼假装埋怨道。

“瞧,这就是我为什么坚持要你找个Sub安定下来的原因了,托尼,至少得有个人替我忍受你,而我是个Dom,我、鲁迪和哈皮,我们都爱你,可不是你需要的那种爱,你的支配欲只有在和你相容的Sub身上才能得到施展与回报,去试试吧。”

“可不是么,5万美金的门票,多少人挤破头都拿不到,要不是神盾局做保,DS俱乐部才不想把邀请函发给私生活劣迹斑斑的托尼史塔克。”科尔森在一旁挖苦。

“……说得好像我会在乎那点钱一样,还有,我答应弗瑞的咨询是有时限的,你下次可不能就这么闯进来。”

“好了,我得飞华盛顿了,纸质邀请函明天应该就能寄到,好好表现,我很期待看到你带回来的Sub。”佩珀挽着科尔森递过来的胳膊朝电梯门口走去,“菲尔,能顺路载我去拉瓜迪亚机场吗?”

送走了佩珀和不请自来的科尔森,托尼坐在客厅中央的下陷式沙发上看起了入选Sub的匿名花名册,他一边啜饮着香槟,一边滑动三维显示屏,在看到某一张照片时,他差点一口酒喷出来。

“这是……美国队长?!”作为一个从小到大耳闻目染着美国队长英勇事迹长大的人,托尼史塔克觉得自己绝不会认错,他急忙吩咐贾维斯黑进神盾的资料库对比照片信息,果不其然,照片与简介上的这名金发碧眼雪肤的Sub就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本人,作为神盾局寻找到美国队长并成功使其苏醒的知情人之一,托尼没有料到自己竟将于如此情形之下与对方会面。他把匿名资料的滚动条拉到最后,发现对方出售的是监管权而不是所有权,顿时明白了神盾局的打算:DS保护法案,他立刻就想到了其中关节,这一新时代的法案促成了DS关系的公开合法化,使DS契约如婚姻关系般变得具有法律效力,同时也约束了彼此,从寒冰之下苏醒的美国队长,他一定是没有配对没有主人没有结合的状态,如今的他迫切需要一个强大的Dom来作为监管人。

“难怪科尔森亲自来送消息,这对他来说确实是紧急大事。”

为美国队长寻找合适的主人——要是所有与会的Dom知道在拍卖会舞台上敞开身体任由检阅的Sub是美国队长,那群人还不是要疯了啊,价钱一定会飙到天价,托尼暗暗猜想,不过比钱的话我又怕过谁了,况且只有我知道那是美国队长,这个Sub我志在必得!


<2-2>

在周六到来之前依旧处于赋闲状态的史蒂夫乘坐新式交通工具地铁到曼哈顿市中心逛了逛,纽约不改繁华的本质,只是褪了色的记忆中不再有熟悉的画面,在家无事可做,他捡起了很久没用的厨艺,打扫房间换掉了配色不顺眼的沙发罩,之后,由于科尔森留下的那点东西不够全,他特地去离公寓最近的DS专卖店采购了一些用品,琳琅满目的货架让人咋舌,过去的史蒂夫曾由于身体原因不能承受强度稍高的调教,在参军并得到血清的加强后他先是奔忙于拍摄电影和国债巡演,继而又紧张地投入对抗九头蛇的战役,之后的种种不必再赘述。细细思来,作为一个Sub,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他委实没有享受过多少应有的待遇。盘腿坐在床上用科尔森留下的平板电脑浏览着DS俱乐部的网站,史蒂夫对于自己能否成功吸引到一个Dom并顺利获得监管关系感到心里没底,思及此,他开始重新学习作为一个Sub的义务,七十年后的第一个任务,他绝对不能搞砸。

除毛,幸而他从不是个毛发浓密的人,在刮去手臂和小腿上那层细细的绒毛后,只有下腹那些的值得犹豫一下,不过在把起泡用的水凝乳液从两腿之间的那些暗金色卷毛上抹开时,属于Sub的那部分自我缓缓觉醒,为了被使用而做准备的过程更像是一种排遣和安抚,躁动不安的情绪随着那些刮除掉的毛发一起被花洒中的水流冲走了;随后是灌肠,以及从里到外彻底地清洗自己,史蒂夫现在知道那根金属细棒是做什么用的了,他用导尿管排空膀胱后试了一下马眼棒,感觉到轻微的疼痛,或许是因为那是最小一号的缘故倒也没有太大的不适;之后,在想到确认主从关系后将对自己的身体失去控制权,他试着抚慰自己,虽然释放了一次,却并没有得到太多快感,在空旷荒凉了这么多年后,四倍敏感度没有带来任何好处,身心反而更空虚了。

在上台前胡思乱想着过去一周发生过的事情,史蒂夫在侍从捧着金链走到面前时才回过神来,他稍稍仰头,让对方将牵引链系在自己项圈中间的环扣上,最后一组的展示即将开始,他摇了摇头依旧回绝了侍从再次端来的马嚼式口枷,在一群合不上嘴淌着涎液的Sub中这或许会被认为是不够得体缺乏服从性的表现,不过侍从没有说什么,打扮的程度完全依照与会Sub自身的喜好,一丝不挂上台的也大有人在。时间已到,负责引导的侍从轻轻拽了拽牵引链,史蒂夫脚踝之间的链条仅够迈出一步的距离,实际上按照他的跨步标准大概也就是半步而已,他垂下眼帘尽量缩短步距,款款走上台去。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靠前几排坐着的全都是今晚有资格参与竞拍的Dom,一楼的其他位置和二楼的小沙发座则是那些买了票来纯凑热闹的人,托尼无聊地抿着酒,一边用手机短信骚扰在华盛顿公干的佩珀,向对方吐槽着拍卖会的实况,捱过DS俱乐部负责人那长篇大套的开幕词,忍过一波又一波乏善可陈的拍卖流程,终于到了最后一轮,他放下酒,捋了捋刘海,扯了扯领结,膝盖交叠摆出自认为最帅最酷最有气场的坐姿,从那深红色的天鹅绒帷幕后面,盛装打扮的史蒂夫罗杰斯被牵着走了出来,那奶油色的肌肤上仿佛洒了金粉,在水晶灯的照射下只一眼就抓住了台下所有人的视线,身旁原先正各说各话的Dom都安静了下来,他们看着最后一组那个跪在最中间的Sub,弯曲触地的膝盖与肩同宽,每一个Sub都会的正式跪姿在他的展示下无比流畅,他的身体是那样完美,他的姿态是那样柔顺,议论声又逐渐从周围盘旋而起,虽然对方仅出售监管权,仍有不少Dom兴致勃勃地举牌参与了竞拍。

史蒂夫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台下最前排的那个Dom,暗条纹双排扣礼服,被拽歪了的领结也成了对方的风格之一,那头黑褐色的短发之下是大而明亮的深栗色眼睛,狡黠的目光配合嘴角不经意的微笑,修剪过的胡子比起那种故意不修边幅的风格更显放荡不羁又高贵天成,那似像而又非像的容颜,瞬间跨越了近七十年的鸿壑,让他回忆起过去的种种,曾并肩作战后坠落于深渊不知生死的童年好友,许下共舞一曲的愿望又因残酷命运而失约的梦中情人,参与超级士兵计划并为自己设计作战服提供振金盾的亿万富翁,阅览科尔森送来的人物资料时没有实际的感触,但眼前的这一场邂逅,史蒂夫才真正地意识到物是人非的现实。

等到他从那一刻的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眼前这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大富豪已经拍下了自己,他听见拍卖会主持人砸落锤子的声音,那个买下自己监管权的Dom走上台来从侍从的手里接过象征所属权的细长金链,对方弯腰凑到他跟前的时候飘来了淡淡的古龙香水味,那股温热的吐息正贴近他的耳边。

“史塔克先生?”

“队长。”


<3-1>

曾坐在路边咖啡馆用铅笔在餐垫纸上白描下的史塔克大厦直入云霄,从玻璃幕墙向下看去,灯火辉煌的市中心与繁星闪烁的夜空交相辉映,这永不落幕的夜色让城市之美有了全新的定义,如果此刻手中扔执有画笔,那将会是一幅截然不同图景。

“你的房间在这条走廊的尽头,贾维斯会告诉你关于大厦里的一切。”

站在电梯口的门廊处为史蒂夫脱去罩袍,托尼解开了那些束具上的活扣,史蒂夫终于可以活动一下胳膊和手腕了,他望着不久前刚获得自己监管权的托尼边把那条牵引链甩着玩,边踢掉皮鞋往房间里走,史蒂夫垂下眼帘顿了顿,随后他上前捡起了对方的鞋子。

“队长——不不不放下那个。”托尼一回头看见史蒂夫竟然提着自己的鞋跟在身后,他连忙出声阻止,“听着,去洗个澡,然后到客厅来,这里的家务都归贾维斯管,被科尔森看见你给我提鞋他会杀了我的。”

监管权意味着灵活的短期契约,是相对较宽松的认主形式,但也并不意味着可以无视应尽的义务。在被剥夺家务的权利和听从主人的安排之间犹豫了一下,史蒂夫放下了那双鞋子,他意识到托尼身边一直都有另一个Sub为他打点一切,或许这也是对方迄今为止都未曾结合的原因?在主从关系中Dom和Sub从来就不对等,每一个Dom都可以拥有数个Sub,而Sub在同一期间只能属于一个Dom,隐约的竞争感在脑中浮现,不过史蒂夫什么都没说,他默默按照托尼的命令走向被指定的房间。

喘出一口气,托尼回到上层自己的卧室扯掉领结,甩开做工精良的订制礼服,换上舒适的T恤和宽松的家居裤,他看着家务机器人捡起自己乱丢的衣物放进置物篮并拖走,想起了之前史蒂夫望着自己的眼神。

“贾维斯,我刚才是不是表现的有点太随意了……我是说,直接告诉自己的Sub不用他为我做家务听上去有点残忍。”

“您想听真话吗,Sir。”

“说说看。”

“您确实剥夺了罗杰斯上尉服侍您的权利,Sir。”

“好嘛,让美国队长给我提鞋,给我洗衣服擦地板,这绝对不行!我夜里会做噩梦的,老头子肯定会从坟墓里爬起来念叨我!嘿,我可是未来科学家,早在十年前我所有的住处就通通实现了全自动化管理,况且,我买下的又不是女仆!”

“我是不是该为您鼓掌?”

“少来,贾维斯,我可没有把你设定成Sub属性,虽然大家都这么以为……”

“我居然是个无属性的AI,真是谢天谢地,Sir。”

“你再顶嘴就没有下次系统升级了。”

AI管家立刻机智地转移话题:“您可以让罗杰斯上尉给您做饭,前提是他在史塔克大厦居住的时候。”

“什么,难道他不住在这里?”

“您与罗杰斯上尉签订的是监管契约,Sir,作为被监管人他只要听从您的召唤就可以了,无需与您同在一个屋檐下,并且,我看到科尔森探员已经将罗杰斯上尉的服役关系转到了神盾,一旦您对他的监管权在DS管理中心登记确认后,美国队长就可以执行神盾派遣的外勤任务了。”

“见鬼,我是被科尔森摆了一道吗?!”

“倒不如说是科尔森探员张罗着把罗杰斯上尉送到了您的身边,Sir,您可以不用把嘴角咧的那么大,这有损于您‘高大’威严的主人形象。”

“别以为我听不出你的双关语。”托尼翻了个白眼,“希望队长能喜欢我为他准备的房间,贾维斯,给我投影。”

墙上的显示屏中出现了史蒂夫的身影,他刚洗完澡,正用毛巾擦拭着头发,现代化设施的客卧十分宽敞,怀旧风格的家具摆设简洁而低调,与整个房间的装潢设计相得益彰,显示出大厦所有者的不凡品味,在床头柜显眼的位置摆放着再生纸素描本与盒装彩铅,这一贴心的细节让史蒂夫露出了微笑。

“贾维斯,你在吗?”

“我在,罗杰斯上尉。”

“目前为止,有什么是我能为史塔克先生做的?”

“如果是普通的日常事务,建议您为Sir准备一些宵夜,需要我指引您去厨房吗?”

“谢谢,贾维斯,很高兴认识你。”

“不用客气,上尉,能与您共处一个时代是我们的荣幸。”

托尼目瞪口呆地听着自己的AI管家和自己刚到手的Sub之间的对话:“‘我们’?真的假的?你这是要撬你爸爸的墙角吗,贾维斯?”

“建议您去客厅,Sir。Sub是天生的服务者,服侍自己的Dom是他们应有的权利之一,再说,您也不想错过罗杰斯上尉做的宵夜吧。”

“回头我再收拾你。”托尼趿拉着室内拖鞋往楼下客厅走去,只见史蒂夫做了一些简单的吞拿鱼三明治,托尼都不记得自己的冰箱里有这些食材了,他一屁股坐在客厅中央的下陷式沙发上看着史蒂夫端着银质托盘走过来,一碟切成四分之一形状的三明治,一杯鲜榨橙汁,以及插着鲜花的玻璃瓶,细布餐巾呈标准的法式叠花,他看着对方走下台阶跪在地毯上,将托盘放在自己手边的活动茶几上,属于他的Sub和精致的宵夜全都如此赏心悦目。

在对方张口之前托尼用食指压住了那微微开启的柔软唇瓣,他说:

“叫我的名字。”

史蒂夫的睫毛颤了颤,托尼手指上的温度让他的喉咙一阵发紧,他努力使自己显得温顺大方。

“托尼。”

“乖孩子。”

托尼满意地笑了起来,他的夸奖让史蒂夫感到被认同的喜悦。

“别跪了,我不喜欢你离我那么远,到我这里来——”托尼拍了拍自己的双腿,“就这里,坐到我的大腿上。”

具有暗示意味的指令让史蒂夫不由地低下头快速审视了一下周身,除了一件白色浴袍外他什么都没穿,腰带系了一个活结。史蒂夫抬起头望了望托尼为他安排的位置,有些犹豫。

“我不想把同样的命令说两遍。”托尼将双臂抬起搭在沙发背上,拿出自认为最有主人威严的架势和语气,对于史蒂夫迟迟不执行命令感到有点困惑,不过很快他就知道对方为何犹豫不决了,240磅的超级士兵砸在自己的大腿上,托尼瞬间觉得他是不是就这么嵌进沙发座里拔不出来了。

“……你还是坐在我旁边吧。”

尽管已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保持原样,但是史蒂夫为了憋笑而绷得有些紧的嘴角还是让托尼有种颜面扫地的感觉,被自己的Sub压得喘不过气来这种事情,他也不想的啊。

“谨遵指令……托尼。”


<4-1>

或许是曾经睡得太长太久,从冰海中苏醒之后史蒂夫就睡得不多了,但这一次,他破天荒地睡到了日上三竿,一种暖洋洋又晕陶陶的感觉包围着他,他意识到自己未着寸缕地裹在真丝被套和床单之间,而将胳膊连被子一起勒在他腰部的是昨晚刚刚成为他监管人的托尼史塔克,原本朝后竖起的刘海垂落在额前,纤长的睫毛下,眼珠在眼睑内滚动,于即将醒来的浅眠中挣扎,那颗智慧绝伦的脑袋拱来拱去,对方无意识赖床的样子让史蒂夫不由地微微一笑,终于,他的主人醒了,迷迷糊糊地边抬手揉着眼睛边向他打招呼:

“早上好啊,甜心,你昨晚睡得好吗?”

这真是再标准不过的史塔克式早安,蜷缩在自己主人的怀里醒来这对于史蒂夫来说也是第一次,他克制不住凑上前用嘴轻轻碰了一下托尼的下颚,一夜过后略微变长的胡须戳到了他唇瓣,那种又麻又痒又有点微痛的感觉妙不可言,他前一晚就想这么试试了。

“早上好,托尼。”

昨晚,在从托尼的手心里直接用嘴获取食物后,彼此之间的陌生感淡化了不少,喂食向来是Dom和Sub之间拉近距离的有效方式,那一小角三明治被托尼咬下一半,剩余的那一半就被递到史蒂夫的嘴边,他们彼此注视着咀嚼食物,就如同在品尝着对方的味道,紧紧靠在一起的身体腾升起热度,在托尼喝下一口橙汁含在嘴里示意史蒂夫前来攫取时,这种热度变得鲜明起来,舌与舌之间的纠缠使得那口橙汁并没有多少被他们喝进嘴里,这个酸酸甜甜的吻的结果是史蒂夫浴袍前襟敞开的胸口上流下几条黏糊的痕迹,托尼笑着低下头舔去了那些橙汁,连同那白皙肌肤上的几分薄汗一起吮进嘴里。

“看来我得去再换件衣服了。”拉过浴袍前襟为史蒂夫擦了擦胸口,托尼扯着自己身前被弄脏的T恤衫,在那深色印花的布料之下,反应堆散发着荧荧亮光。

“这是……”

“想看看吗?跟我来。”

坐在上层主卧的床沿,托尼掀掉了上衣,那个显眼的金属装置仿佛长在血肉之中,史蒂夫不由地伸手去抚摸那接缝处的边缘,就其本身暴露的程度而言,埋在胸口的深度亦可想而知。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史蒂夫紧皱着眉问道,他的表情变了。

“我猜你错过了太多新闻,队长,回头再让贾维斯给你好好普及你主人我的英勇事迹吧。”托尼握住了史蒂夫的手,“简单来说我被袭击了,然后就‘嘭’地一下,好些碎弹片跑进了我的身体里,虽然取出来了一些不过剩下的总是想往我的心脏跑,但是你猜怎么着?”

“所以这就是神盾资料上说的方舟反应堆?”

“这些人怎么老喜欢剧透呢,把我的乐趣都给夺走了。”托尼故作不屑地撇撇嘴,“没错,为了活下去我发明了这个小光环。”

“可我看到的是一个伤口,托尼。”

“伤口是男人的荣誉勋章,比国防部发给我的彩色金属片管用多了。除此以外反应堆还给我的盔甲提供能量,是钢铁侠的一部分,今天有点晚了,回头再给你看我的那些‘制服’。”

“但如果没有盔甲呢,你又是谁?”

“天才、亿万富翁、花花公子、慈善家,以及你的主人。行了,蜜糖,你的表情吓到我了,我第一次坐在自家床上和属于我的浴袍脱了一半的Sub进行这么严肃的对话,咱们能不能换个别的什么话题,把这当做命令?”

“对不起,我只是……”这突如其来得患得失的恐慌感令史蒂夫几乎忘记了彼此的身份,而这也恰恰是他的天性使然,在已经被托尼拥有的情况下,哪怕那场针对托尼史塔克的袭击与绑架已经过去几年,他也承受不起失去主人的可能性。

“我就在这里,而你也在这里。”托尼将对方拉进自己怀里,“我想我应该感谢厄尔金斯博士——不想承认但确实,还要感谢我的老爸——如果不是因为你被血清和射线强化过,或许我永远也没有这样的机会拥你入怀,一想到有可能在七十年前就失去你——当然这是个伪命题,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史蒂夫,害怕失去这种感觉,我与你一样有过。”

“那我们算是扯平了吗?”枕在对方的胸口上,靠近荧蓝色反应堆旁,史蒂夫吻了吻那金属边缘与血肉相连之处。

“扯平,这个说法实在是有些叛逆了,不过我可以把这当作是我们关系进展的一部分,鉴于弗瑞老是在背后黑我的前提之下……”

托尼嘟嘟囔囔地从床头柜抽屉里拽出一条黑色工字背心套上,回头一看,史蒂夫仍盘腿坐在原处,那件浴袍几乎不再承担遮掩的作用,而对方那双澄澈的蓝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瞧。

“你的眼睛会激起所有Dom的支配欲,为了让你哭泣……”他边说着边在史蒂夫的眼睑上吻了吻,“这真是漫长的一天又一夜。”

成功确认主从关系的第一夜就在无梦的睡眠中度过,托尼简直不记得上次睡得这么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贾维斯拉开了落地窗的显示面板,这是一个晴朗的周日,托尼边伸懒腰边思索着附近出名的早餐店,他想带史蒂夫去吃最热门的早午餐。

“快点洗漱吧,甜心,然后我得带你出门了,先吃饭,再购物。”

“我……”史蒂夫想说自己没有衣服穿,而托尼似乎看穿了他那点小小的羞涩,从嵌入式衣柜里拿出了一整套符合史蒂夫尺寸的内外衣裤。

“你要是能对我再多点信心我就更高兴了,我可不是那种喜欢分享的人。”托尼看着史蒂夫高兴而又顺从地走到身前接过自己手中的衣裤,“我们出去吃饭是因为我想炫耀一下我有了全美国或者说全世界最好的Sub。”

这番带着打趣的耐心解释化解了史蒂夫心底的焦虑,他想他确实应该对自己的主人多一些信心,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彼此关系的进展,他会放下所有的疑虑与防备。

普通人眼中的托尼史塔克曾是一个花花公子,然而作为一个Dom,他倒是表现得再绅士不过了,他正潜移默化又直截了当地使史蒂夫明白,就算对方做的不够好也没有关系,这种从不够好到足够好的转变,是Dom在属于自己的Sub身上留下印记的过程之一,正如天才机械师能够制作出符合自己需求的钢铁战衣,强大的Dom也能培养出自己想要的Sub,使得他所思所欲的幻想,终究变成他所爱所求的模样,美国队长是属于国家与人民的,但史蒂夫罗杰斯是属于托尼史塔克的。


<4-2>

坐上托尼的奥迪R8限量款跑车,他们在别克林荫大道与五十二街的拐角处停下,从那辆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餐车里,史蒂夫尝到了全市最美味的墨西哥玉米饼,然后他们一路直奔商场精品店,在汤姆福特和阿玛尼的专柜,托尼欣赏到了全美最吸引眼球的换装表演,他掏出黑卡,买下所有史蒂夫试过的衣服让人送去史塔克大厦,在对方的央求之下才勉强没有把柜台搬空;随后他带史蒂夫来到纽约最高档的DS用品商店,这里有足够宽敞私密的购物环境和最全面最新奇的货品展示柜。看着大厅里那些或跪着或吊着的男女模特,史蒂夫觉得自己脸上都快烧起来了。

“欢迎您,史塔克先生。”穿着蕾丝短裙该露的地方全露的侍从展现甜美可爱的职业笑容,她向托尼行了一个屈膝礼,又朝其身后脸上红晕未退的史蒂夫眨眨眼,将他们引到一处后现代主义装饰风格的试衣间,这里有淡香槟色的皮革长榻,房间中央的圆形试衣台也是特制的,看上去像是一个没有靠背的旋转沙发。

“这是最新的目录,如果您有什么需要请按铃,我会把您预选好的商品送过来让您试用。”侍从在玻璃茶几上放下几本厚厚的画册,随后再度行礼告退。

“贾维斯,扫描一下。”

托尼拿出自己的手机放在图册上,不一会,茶几就变成了显示屏,商品目录上的内容被放大后呈现在他们眼前。

“怎么了,拍卖会上也没见你害羞,和我一起来这种地方让你很有感觉吗,队长?”故意凑近的调侃让史蒂夫的脸又红了,拍卖会是一回事,独自采购必需品是一回事,而和主人一起来买对方将会用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又是另一回事。托尼那带点儿鼓励的戏谑笑容近在咫尺,史蒂夫平息了一下过快的心跳,然后小声回答道:

“是的,托尼,我……和你一起来这里,我很有感觉……”

“坦白的孩子值得嘉奖,过来点。”托尼看着对方一副想爬上来又担心压垮他的模样差点又没忍住一个白眼,他搂着史蒂夫结实健美的腰喃喃道,“看来我得想想办法……”

托尼穿着深灰色定制三件套,领带是极具他本人风格的红底金印花,而史蒂夫穿着他刚买的米色风衣式夹克,里面是比对方实际码数小一号的白色桃心领T恤,下面是深色休闲西裤,亲手打扮自己的Sub真是一件让人心情愉悦的好事,托尼以舌尖在史蒂夫的右耳廓上描绘了一圈,收获了一个从耳朵到脖子全红的美国队长。

“来挑挑看,你喜欢什么样的束具?金属多一点还是仿革多一点?昨晚你在拍卖会上穿的那件束具配色我很喜欢,不过按照我的标准可能金色少了一些,你想要国旗配色吗?红蓝白的那种?我记得这里有卖仿美国队长版的情趣制服,想试试吗?”

托尼快速滑动着茶几玻璃上显示出来的束具目录,包含有传统的仿警用式合金镣铐,不同材质和颜色的拘束衣,以及角色扮演用的情趣制服等等,其品种与花样之多让人叹为观止,托尼直接让贾维斯调出角色扮演里的美国队长那一栏,第一套就是模仿二战时霍华德史塔克为他制作的作战服,由于博物馆有实物展出,因此无论是款式还是材质都做的特别像,第二套则是模仿他曾经在国债巡演和慰问军队演出时所穿的舞台服,就连头套上的小翅膀都做得惟妙惟肖,而那双配套的暗红长靴也没落下,两套制服的全身上下均有多处活扣与拉链,全部打开后的效果让史蒂夫简直没眼看,要是穿着这样的制服去打九头蛇,恐怕红骷髅早就称霸全球了。

“这……”

“是不是做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托尼不停地放大拉近看细节,史蒂夫看着对方那兴味盎然又跃跃欲试的表情,又想一想自己真的穿成那样被固定在刑架上,由他的Dom用马鞭在裸露出来的肌肤上留下专属的标记,随后他将被折磨、被占有、被填满,高洁而纯粹的国民偶像如今被私欲所诱发的幻想给玷污了,这种矛盾的羞耻感和罪恶感充斥在他心底,让他既有所期待,又难以释怀。

“怎么了,不喜欢吗?别生气,队长,你知道这只是些无聊的遐想罢了,我不会强迫你穿成这样的,说起来钢铁侠也有情趣制服,你想不想看看,绝对是反效果,真不知道那些设计师是怎么想的,谁会喜欢在调教的时候穿成那样啊。”

托尼边说着边把画册进度条拉到钢铁侠的页面,原本应该是帅气酷炫的钢铁战衣被做成了气垫肌肉衫,金红搭配也有点偏色,效果十分诡异,史蒂夫噗嗤一声笑倒在沙发上,托尼嘴角抽搐地看着那页介绍。

“这种东西居然也有市场,我真是服了那些人了。”

“可能他们也想变成世界上最‘硬’的Dom呢?”史蒂夫笑了半天才缓过来,他趴在托尼倾向茶几的背脊上看着那页彩图介绍,突如其来的尴尬早已荡然无存,他又被自己的Dom安慰与包容了,史蒂夫想。

“谁知道呢,只要他们别在我面前穿就行了,实在是辣眼睛……不过说起来,我自己最感兴趣的是美国队长系列的最后的一套。”

他拉动进度条滑到刚才的页面,最后一套是史蒂夫曾经穿过的墨绿色军装,从高腰外套、长裤、皮带、衬衣和领带,全套照搬了罗杰斯上尉曾经的军队制服,除了没有军衔标志和徽章,其他都几乎一模一样。

“这套……有什么特别吗?如果你想看我穿军装,那很容易办到。”史蒂夫疑惑地盯着图片页面看了半天,没有活扣,没有不该有的拉链,这也能算是情趣制服吗?

闻言,托尼忍着笑假装一本正经地回答道:“队长,这套制服的最大用途就是用来撕坏的。”

他滑动屏幕调到下一页详细介绍,只见上面果然注明了该款制服的材质为意大利进口的聚酯纤维,成品效果有光滑的混纺质感,而其本身是柔软又有弹性的针织面料,轻薄易撕,想从哪里撕就从哪里撕,不用专门剪口子,就算是力气比较小的人也完全不用担心会撕不开撕不碎,随便你是撕成条还是撕成块,全都撕烂还是只撕掉重点部位。史蒂夫想象了一下自己穿着军装而托尼穿着盔甲撕自己身上的制服的狂野画面,他必须非常努力才能稳住自己的呼吸。

“看得出来你也很喜欢这套,买下来我带你去马里布的度假别墅,然后我就可以想怎么撕就怎么撕了……”

托尼正手舞足蹈地描绘着美妙前景,贾维斯的伦敦腔不合时宜地响起。

“Sir,神盾的尼克弗瑞局长要求与您通话,是关于之前神盾局遭到不明袭击的调查结果。”

“又是他,就不能不毁了我的好心情吗!”托尼恨恨地一砸茶几,所有的图片都暗了下去,弗瑞局长黑着一张脸出现在屏幕上。

“日安,史塔克先生,还有队长,恭喜你们。”

“容我提醒你一下,弗瑞,我的咨询时间是每周四的早八点到晚五点,现在是周日。”

“这不是咨询,是紧急事件,关于复仇者联盟。”

“复仇者联盟?我以为你已经放弃那个计划了,还有,我记得你说过我不符合你的选人标准,你那天怎么说来着——反复无常的自恋狂,特别不合群。”

“我已经重新做了评估,史塔克先生,鉴于你已经与史上第一位复仇者结成了监管契约。”弗瑞的目光朝一旁的史蒂夫转了转,“我已经把相关资料传给了贾维斯,科尔森探员会去接队长到总部会和,我由衷希望钢铁侠也能参与此次行动。”

屏幕重又暗了下去,托尼调出弗瑞局长传来的资料与史蒂夫一起走马观花地看了看,随后他拿起手机无奈地说道:

“走吧,队长,周末结束了。”


<5-1>

如果告诉上世纪四十年代的史蒂夫罗杰斯他将会在二十一世纪获得截然不同的人生,他一定会把那当作是周围的欺凌者所开的拙劣玩笑,尽管史蒂夫在民政局的DS管理中心登记过,然而他形容瘦弱健康程度堪忧,天生不是那块料,事实上,无论是作为一个普通人还是一个Sub,他都没啥市场,并且这一点恰恰能够在他的好友巴基身上得到最鲜明的比对。当二战的战火蔓延到美国后,他一心只想着参军入伍,以求贡献出微薄之力,被厄尔金斯博士选中并获得血清与射线的改造而成为身强体壮拥有四倍新陈代谢的超级士兵之后,他也从没为自由而战懈怠过分毫,史蒂夫的心理年龄还停留在过去的27岁,唯一一次心动,那未能实现的舞会邀约,如今只徒留下怆然的回忆,曾经的红颜倩影已随着时光老去,而那近七十年的沉睡无法填补真实的人生,对于感情,对于结合,对于DS关系的契约,他仍处在憧憬胜过欲求的年纪。

当所有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在战场上就地组建的复仇者们去了托尼说的那家两条街开外的土耳其烤肉店,不大的路边小餐馆里,服务员正打扫着店面,复仇者们全都饿坏了,坐定之后便大嚼一通。必须得承认托尼推荐的食物都很美味,如果满桌空了的餐篮还不足以证明的话,那么自阿斯嘉德远道而来的奥丁之子索尔和从狂暴绿巨人变回正常颜色大小的班纳博士扫空店内所有肉类存货的行动上着实可见一斑。庆功宴后,挥别了其余的复仇者,托尼带着史蒂夫回到了在此次战役中被砸得七零八落的史塔克大厦顶楼的空中别墅,纽约夜空的风呼呼灌进失去正前方三面玻璃幕墙的客厅,满地狼藉中那个浩克用洛基砸出来的大坑堪比一旁陷落式沙发的面积。

“神盾应该赔我重新装潢的费用,全怪弗瑞把魔方弄丢。”托尼再次吐槽起独眼局长。他们绕过客厅沿着旋转阶梯来到未受波及的上层主卧,整个过程史蒂夫都未发一言,直到托尼坐上床沿并企图将他拉过去来个战后安慰吻,他才终于有所行动,只见他扯开所有的暗扣将神盾新制的美国队长制服上衣甩在了地上,然后他脱下长靴棉袜,拎着裤腰唰地褪掉制服长裤,全身上下仅剩一件蓝色长袖紧身内衣和一条白色平角裤,托尼没有阻止,相反他特别享受史蒂夫如此主动的表现,拯救世界的活儿确实把他累的够呛,即使吃完了庆功宴也没完全恢复过来,可既然史蒂夫投送怀抱,作为主人他就算咬着牙也要提枪就上啊。就在他心猿意马的当下,史蒂夫已经根据贾维斯的提示从隐蔽式收纳柜里翻出了小药箱,他拿出医用免洗消毒液清洁了双手,随即又挤出一些拉过托尼的两只手也分别搓了搓,他绷着脸跪在对方面前命令道:

“把你的衣服脱掉,托尼,让我看看你的身体。”

作为一个Dom居然被自己的Sub命令,并且那副语气和之前在战场上吩咐钢铁侠对敌时的口吻如出一辙,托尼表示这样的史蒂夫比乖顺地低头坐在身旁时还要辣,他边撩上衣边觉得鼻子有点痒。

“我没事,队长,我有盔甲保护,就算扛着核弹头飞去外太空也照样活蹦乱跳的。”

史蒂夫斜乜了他一眼,开始认真检查托尼的伤势,幸好对方自主研发的钢铁战衣十分靠谱,虽然曾因能量暂时过载而停摆了片刻,仍妥善护住了所有的致命部位,仅余一些表皮挫伤和淤青,经过简单的医药护理就可痊愈,这让史蒂夫彻底松了口气。

“你的反应堆没事吧,我刚刚看见它好像没电了。”

“怎么可能,等有空我给你补补理化课,顺便说一句,这可是我自己合成的新元素,周期表都找不到的那种。”

“钢铁侠的战斗作风太激进了。”

“这不能怪我,毕竟我从小就把美国队长当做榜样。”

只要托尼想,这样你来我往的口舌交锋可以持续到明天早上,史蒂夫叹了口气放弃了继续和对方拌嘴,他用药棉清洁了托尼身上几处有些渗血的伤口,仔细喷上药。

“那么你呢,超级士兵?”直到史蒂夫停下手里的动作,托尼才揽过对方的肩膀将他拽到身旁,“不让我检查一下我的所有物吗?”

闻言,史蒂夫脱去了那件贴身的制服内衬,虽然有新制服和振金盾的保护,激烈的战斗仍使他受了伤,不过在血清的强化作用下,那些浅浅的伤口大部分已经愈合如初了,在白皙的肌肤上只余下两三条暗色的血痂和淡淡的淤痕。

“我们一日是人们口中的超级英雄,我们就一日仍处于战场。”史蒂夫在托尼的手势下转了个圈任由对方检视自己的战损情况。

“不错嘛,四倍新陈代谢,伤口好得比谁都快,让我想想。”托尼抚摸着那些迅速愈合的伤口,史蒂夫不由地颤了颤,“既然如此——是不是也意味着四倍痛觉?告诉我,甜心,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确实会痛,但是我的忍耐力也是四倍,所以……”

“所以你一直都在忍着,对吗,四倍敏感度,哈,我早该料到!”托尼勉强按耐住自己的情绪,“以后你的作战服我全包了,要不我干脆给你做身盔甲?我可以做成国旗配色、胸口给你涂个星星的那种。”

看着托尼为自己身上的伤痕和由于四倍敏感度必须忍耐痛觉而失去冷静的模样,史蒂夫发现自己想不起上一次被人怜惜是什么时候了,不是由于身体孱弱而被欺负时的蔑视,不是四人约会时被女孩儿们看不上的鄙夷,更不是在应征入伍的体检不合格时被拒绝的同情,而在成为美国队长并进一步升格为国民偶像之后,人们似乎忘记了那个宣传海报上的他仍是一具血肉之躯,遭到攻击而受伤时,他依然会痛。

“托尼……”

结合的渴望来得突然而汹涌,史蒂夫主动献上自己的双唇,而他的主人则以凶狠而急切的动作回应了他,这种缺乏安全感的表现需要用实际行动来安抚与化解,在托尼的吻从颈侧与锁骨向下滑向胸口和小腹时,史蒂夫才发现自己早已硬到发疼了。

“我身上脏,托尼,让我先去浴室清理一下。”他软绵绵地央求着对方,而托尼则忙于剥掉彼此身上剩余的布料,当他们赤身裸体地倒在宽大的床上时,史蒂夫意识到自己从未有过实际经验的事实,他是第一次,任何方面的第一次,而今夜此时,他将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他的Dom,他的主人,他的托尼。

“相信我,你是最干净的——各种意义上,而现在,我只想把你弄脏……”

托尼躺在床上让史蒂夫背对自己跪好,随后拍向床头墙壁上的液晶控制面板,从天花板上垂落两条吊环,他吩咐道:

“抓住扶手。”

史蒂夫听话地抓住两边的吊环扶手,托尼稍微调节了一下高度与距离,使自己的视野能够看到上方借力维持双膝打开的跨蹲姿势的史蒂夫那肌肉线条优美的脊背和微微晃动的金发,而那两瓣浑圆挺翘的臀部就恰好处于他的呼吸之上。

他开始舔,史蒂夫的惊喘在第一时间随着他的动作飘进了耳朵,托尼从对方左右两侧的臀峰分别舔到中间的凹陷处,那两瓣看似白皙柔软如面团的臀肉结实得很,托尼稍微使了点劲才掰开了紧紧挤在一起的股缝,他吐出更多的唾液用手指朝里推挤着抹进去,那些灰红色的褶皱中间圆圆的入口一张一合地仿佛在欢迎他的到来,他的手指更用力地扒开那地方,嘟起舌尖舔进去。

这刺激对史蒂夫来说太超过了,快感凝如实质地在他身体里进出,他的心神被完全集中在托尼以舌尖搔弄着的隐秘部位,四倍敏感度总算是发挥了良性效果,当他的下身终于被放过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竟已释放了一次。

“松手,亲爱的……”托尼将史蒂夫死死抓住吊环的手松开,吻着那些因快感侵袭而过度用力的手指,对方几乎瞬间就松懈了力道跪坐在床上,染上红晕的脸庞失神了片刻。

“你太厉害了,托尼……”他在彼此又一个湿吻间蠕动着舌头呢喃出赞美。

“要知道我特别欣赏的就是你的诚实,队长。”托尼狡猾地换了称谓,果不其然掌下绵延的肌肤战栗着绷紧了,史蒂夫咬住嘴唇回过头望着他,那双因蓄满了生理泪水而显得泫然欲泣的蓝眸直直望进了托尼的心底,作为Dom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和掌控力在对方祈求的目光中逐渐瓦解。

“别再让我等了,托尼,求你……进来,求你……”

他想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在硝烟弥漫的城市街道上,在血与火渲染的断壁残垣之间,复仇者们聚集到了一起,托尼就降落在他的身旁,金红色的盔甲上已有了数条刮痕,仅仅如此,他就感到了安慰和力量,彼此之间的默契在他听见托尼说“下命令吧,队长”之后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的Dom在众人之前毫无保留地信任他,而其他复仇者也默认了他的指挥权,固然是因为他曾在近七十年前领导过数次战役,而此时新的战场上,尽管面对奇瑞塔的大军谁也不敢说他们一定能赢, 他依旧得到了托尼和其他复仇者的认同,这注定将是一场苦战,或许他们会受伤,会有牺牲,亦或许,他和托尼会真实地失去彼此——实际上,他尽力使自己专注于眼前的战斗而不是自己的主人,在那生死关头,他选择相信托尼,而不是担忧对方的安危。

“啊!……”

不再忍耐,放弃思考,周遭的一切都变得虚无,唯一真实的只有吻着他抱着他不断填满他,使他因这每一次被更深更彻底的占有而喘息呻吟直至哭泣的那个人。

“你高潮时的样子美极了,史蒂夫……”

托尼的吻再度落在对方的眼睑上,将那珍贵的泪水一一吻去。他得到了他,托尼想,他得到了史蒂夫罗杰斯。

这场性爱超出了托尼对于得到自己的专属Sub并与之结合所能够获得的满足感的全部想象,他必须得承认以往的那些过场就真的只是过场,他已经在思考重新递交书面的所有权契约需要花的时间与手续了,让贾维斯直接黑进民政局DS管理中心的系统听上去是个快速有效的办法,但在此之前他必须征得史蒂夫的认同,这是在主从关系中Dom对于Sub的唯一正式请求,或许应该把仪式搞得隆重点?在马里布的别墅主卧他有更多花样可以使出来,蓄满香槟的浴池,铺了玫瑰花瓣的心形大床,再来点怀旧情调的舞曲作为背景音乐,他会穿上晚礼服,戴上丝绸手套,握起他许久未碰的鞭子,来一场正式又愉悦的调教,等到史蒂夫为他绽放出所有的情态,再拿出象征缔结关系的戒指,说到这个,他必须联系那些奢侈品珠宝供应商了,等等,他应该自己设计并制作这个,这样才最能表达出他的诚意与决心。

“项圈和戒指选一样,当然选戒指,项圈太惹眼了,虽然我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史蒂夫是属于我的,但考虑到实际情况和他的接受程度,还是低调一点吧。”

“您向来就很低调,Sir,这是众所周知的。”贾维斯一边将重新装修顶楼公寓的三维示意图显示在托尼面前一边诚恳地附和道。

“等我处理完这堆活计我就要带他去马里布好好度个假放松放松,顺便在那里设计研发新的马克系列,最好是带巡航系统,能够自由分解组合的那种。”

“自由分解组合的盔甲,无意揣摩您的设计灵感来源,但是——莫非您还在为自己负担不了罗杰斯上尉的体重而难过吗?”

“贾维斯,有时候我真心觉得把你做成这么人性化不是一件好事。”

“您可以削减垃圾食品的摄入量,Sir,以及在健身房里多花些时间,我相信罗杰斯上尉会非常乐意作为您的陪伴。”

“让我去和超级士兵对练?这可真是长主人威风的有效手段,前提是我不会像沙包那样被打飞出去的话。”

“我好像听见了你们关于拳击的讨论,托尼,大厦里也有相关设备吗?”

就在此时史蒂夫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他看上去气色很好,那头金发与那双蓝眸像极了天空与阳光的组合,托尼将桌面上的三维示意图最小化,然后随着史蒂夫往吧台走去,托盘里有两种热香饼,一种浇了枫糖与奶油,另一种涂了草莓酱,还有刚冲出来的黑咖啡,托尼立刻拿起杯子喝了两口。

“健身房就在楼下,随时都可以让贾维斯带你去。”托尼嚼着美味的早餐说道,他看着史蒂夫用餐刀为自己切热香饼的样子,那低垂的睫毛在眼帘下方形成一小片投影,红润的嘴唇沾上了一些奶油,他欺身上前舔去那点奶油的同时又索取了一个甜甜的吻。

“说起这个,明天我得去神盾报道了,弗瑞刚才特地打电话通知我。”

“什么,那个独裁者居然连一天都不放过,他什么时候打的电话,贾维斯!”

“就在罗杰斯上尉为您做早餐的时候,Sir。”

“他竟然敢?!”托尼抓着餐叉不可置信地瞪着那通来电显示记录,“还要让你去华盛顿报道,好像他们在纽约就没分部基地似的,那个混蛋存心欺负我只是队长的监管人吗?!”

“您确实没有任何阻止罗杰斯上尉去神盾报道的权利和理由。”

“静音!”

“托尼,你知道我必须去,那是我的工作,况且……我又不能留在史塔克大厦和你的新晋安保主任抢位子,我想班纳博士会喜欢这里,你不是答应了接他过来一起搞研究吗,我相信在这方面你们会相处愉快的,前提是你可别再用笔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戳他的腰了。”

拿下对方紧攥着的餐叉,史蒂夫用一个主动的拥抱安慰着自己炸毛的主人,托尼低头把脸埋在那两块富有弹性质地好像云朵般的饱满胸肌上蹭了蹭,再一次暗暗下决心要把永久所有权契约尽快提上日程。

“亲爱的,我只想用其他的什么东西戳你的腰……往下的地方……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明天才报道呢,顺路还能把索尔和他的便宜弟弟送回老家,说到这个,我得研究一下他们的传送装置和宇宙魔方,你的帅气英俊智慧超群的主人我要去干活了,让贾维斯带你去楼下健身房吧。”

“加油工作,托尼。”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