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大雨磅礴的傍晚,我接到一份从郊外发来的电报,姑且可以认为是雷斯垂德探长的咨询函吧,虽然简短的字里行间,这位苏格兰场的著名警探毫不掩饰他一贯的命令口吻,要求而不是请求贝克街的援助。 踏进华生的卧室,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表示他正在洗澡,我靠在办公桌沿上打量房间,心想我的医生同伴一定不会介意我在出门办案前先拿他来练练手,最近伦敦一切太平,我好久都没有接到值得我亲自出马的案件了,而谋杀、失踪和欺诈,这些字眼能激发我的灵感。华生的卧室有些凌乱,我该庆幸我的同居人有从军经历,因此他并没有普通医生的洁癖。我看到办公桌上有几封尚未处理的信件,那是各种账单,账单旁则是几张赛马票,随后我踱步到开着的衣橱前,地上的篮子里有一大堆刚晾干的衣物还没来得及分类放好。我翻了翻他的外套,从褐色西装口袋里掏出他的速记本,在中间的一页上看到一行字,虽然他根本不擅长写诗,那行字却着实富有诗意,他写道: 当思绪跃然于纸上,一种全新的体验将我俘虏。 我微微一笑,用手指抚摸那干涸的墨水印,我想起了他把自己整理好的笔记给我看时,眼中闪动着孩子般得意而兴奋的光彩,那光彩也感染了我。他在记叙中毫不掩饰对我的钦佩和惊叹,事实上,我是多么需要和渴望他的赞美啊。 侧耳听了听浴室的水声,他似乎快洗好了。我突发奇想——也可以说是心念一动,随手从他的衣物堆里抽出一条衬裤,就在那时我听见浴室门打开的声音。 “福尔摩斯,你有什么事吗?” 他边扣袖箍边向我走来,我递给他背心和外套,并将雷斯垂德发来的电报给他看。 “一起去郊外散散心吧,华生,这是总探长的邀请函。” 拿起枪和手杖,我们戴上帽子,穿好斗篷。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浓重的夜色中,一辆警用马车停在公寓门口,上车前,我向赶车的警察打了声招呼。 “辛苦你了,小伙子,克拉基怎么没来?” “他和探长在一起,福尔摩斯先生,他们都急切地盼望您去。” “原来如此,我还指望他介绍案情呢。”我嘀咕了一句,上了车。 车轮碾压青石路的响声和雨声交织在一起,这是人类文明与大自然的交响乐。苏格兰场派来的马车和普通的出租马车有些不同,由于押解犯人的需要,警用马车的车厢更宽敞一些,四周都设有座位,犯人打横坐在最后,警察则坐在两边挡住车窗和车门。而眼下为了不至于遮挡视线,我和华生并排坐在车厢靠后犯人坐的位置。 “多好的一场雨啊,这下什么痕迹都留不住了。” 华生把车窗打开一条缝看了看,雨立刻泼了进来,他连忙关上窗,袖口已经被沾湿了。 “即使洗过的衣服也会留下蛛丝马迹,最坏的情况也不过如此。” “看样子你信心十足。” “我喜欢难题,越难解的谜我就越感兴趣,你知道的。”我从背心口袋掏出怀表看了看。 他也在摸口袋,不过什么都没掏出来,“福尔摩斯,把你的手帕借我用一下。” “你自己拿,就在我的外套口袋里。”我用手支着腮帮,回忆起最近某封委托函和雷斯垂德的电报之间的关联。 看来走得匆忙,他忘了带自己的手帕。华生把手伸进我外套的口袋,揪住一样东西使劲往外拉。 “嗯?怎么了?”他似乎拽了很久,我回头一看,发现他拿着一条绝对不是手帕的布料对我怒目而视。 “福尔摩斯,你怎么把衬裤放在口袋里?……等等,这好像还是我的衬裤!看,裤腰右侧有一处地方脱线了。”说着,他一反手抓住我的衣襟冲我叫道,“为什么我的衬裤竟会跑到你的外套口袋里?你之前趁我洗澡的时候在我卧室里都干了些什么?” “唉,华生,别冲我抱怨好不好,我在思索案情呢!”我耸耸肩,希望能转移话题平息他的怒火,“你说我们还要在马车上颠簸多久?” “一个小时左右吧。” “这样啊……华生,我刚刚发现我忘记带烟斗了。” “那关我什么事?福尔摩斯,别想转移话题,快说你除了……除了偷拿我的衬裤还干了什么?” “我的意思是:总得找样东西来刺激我的思考。” “所以呢?” “亲爱的华生,就麻烦你帮我个忙吧。” “……把你的手拿开,福尔摩斯!” “我的手就在我的手腕上,你让我怎么拿开?”我紧挨着他,从他手里夺过那条布料丢在一旁,“医生,跟你打个商量,我们都节省时间节省体力好不好?” “立刻住手!” “你确定吗?” 我动作飞快地解开必要的几颗扣子,扯开必要的几根带子,手指从他的衬衣下摆钻进去一路爬上他的胸口,他眯着眼睛瞪我,我吻了吻他的眼睑,手指摸到他胸前的突起,使劲捻了一下,他的呼吸微微改变了频率,但他还没有放弃挣扎。 “我出发前刚洗过澡,你别闹了。”他努力往旁边躲,我趁机封住他的退路,在他的颈侧留下一行湿印。 “我特别喜欢你用的浴盐,是薄荷味的。” 他最终还是放弃了抵抗,伸手环住我的肩膀,一个又咬又吮的热吻,我们的腰贴在一起,热腾腾的蒸汽悄然模糊了车窗玻璃。 “拉上窗帘……”在我放开他嘴唇的间隙,他喘息道。 “这么大的雨,这么暗的夜晚,这么僻静的街道,你就别操那份心了。” 我将手指伸进他的口中搅动,他说不出话来,但是却牢牢黏着我,根本无需太大的动作,马车的震颤就让我们的下体彼此摩擦。我拿开手指,过多的津液从他微张的嘴角淌下,我凑上去轻轻舔掉。 “你不介意的,对吧。” 用他的唾液和我的手指匆匆做了扩张,由于各种条件有限,所以必须一切从简。我将他退下的长裤小心地放到窗旁的座位上,免得弄皱,他双膝分开抵在我身后的车厢壁板上,由于颠簸,我们在对准的时候都遇到了点小麻烦,他维持下蹲的姿势接纳我,过程艰难而缓慢。 “我真是疯了,居然在马车上跟你……” 他的抱怨嘎然而止,我们刚刚行驶过的路面上有个不小的水坑,马车剧烈地上下摇晃,我感觉到自己猛地一下深入巢穴,爽得差点当场泄出来。 “啊!……” 我们都叫了起来,刚才的颠簸似乎让他的头撞到了车顶,我急忙安抚他,而他被激的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对我恼羞成怒地抡了一拳,我闷哼一声,心想下巴肯定是青了。 “放松,华生,你可是个医生啊。” “不需要你提醒我!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我们在欲海中随波逐流。他半闭着眼睛,仿佛溺水般紧紧攀住我,喘息急促地呻吟,我上下摸索他的腰臀,只觉得无比满足,却又完全不够。我用牙齿衔着他的左耳耳廓,舌尖直往里面挠,模仿我们下半身的动作。他受不住刺激,想逃却逃不开地拼命摇头。 “约翰,看着我!” 睫毛湿润,水光闪动的蓝眸哀求似地望着我,像是在对我控诉,又好像在索求更多。快感犹如那车窗外的阵阵疾风骤雨,源源不断地从身体深处迸发开来,在就要越过那个巅峰的瞬间,他手指痉挛着陷进我背肌,声音低得像是从齿根里渗出来的一样。 “求你了,歇洛克,别……别射在里面。” 理智和情感有刹那的脱节,我勉强克制住自己,伸手握住他的勃起上下搓动。我们紧紧依偎,就在我将全部的激情与热望都涂抹在他的大腿和臀部上的时候,他也同时在我手中达到高潮。 片刻之后,我无意中带来的那条衬裤派上了大用场,被拿来擦拭我弄在他身后的精液和他弄在我手上的精液。 “你应该感谢我,华生,不然现在可就糟了。” “……快把那条脏的还给我。” “你现在又用不着它……还是放在我这里吧,这次你可别再往车窗外乱扔了。” 我把他那条被弄脏的衬裤叠成一小团塞在外套的内侧袋里,马车速度慢了,最后终于停了下来,我们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衣衫,我刚把帽子戴好,车门便打开了,克拉基站在泥泞的乡间小路上迎接我们,此时,大雨已经停了,夜空是深蓝色的,地上的一切都湿淋淋地散发出雨后的清新气味,我用力深呼吸了一下。 雷斯垂德探长疾步向我们走来,他似乎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你终于来了,福尔摩斯,都怪这场大雨……你的下巴怎么了?” 我揉着那块淤青,回头望了望刚下马车的华生,他的嘴角有点肿,眼睛还有点红,不过他压低了帽檐,天色很暗,我想其他人应该不会有我这么仔细的观察力。正这么想着,他已经拄着手杖一瘸一拐地向我们走来了,至于那是由于风湿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咳了一声,转身向雷斯垂德打招呼。 “现在情况怎么样,雷斯垂德?” “福尔摩斯,这个案子真是扑朔迷离。” “是吗?可我觉得已经差不多理清来龙去脉了。” ============稍晚一些============ “克拉基,下次提醒我别再派警用马车去接他们。” “怎么了,探长?” “他们把我的马车里弄得全是精液的味道!” “我明白了,探长,我会提醒福尔摩斯先生的,其实他还没到我就远远地看见他忙着擦窗玻璃上的水汽。” “……我该夸你观察细致入微吗,克拉基?” “谢谢您的称赞,探长,我也正在学演绎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