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


By Saint Yuu

在黑暗中掀起阵阵白雾,银色的闪光耀眼如同瑰丽的烟花,轮回在虚无阴冷的长廊内,停顿千分之一秒后,那些紫色的巨大蝙蝠扑倒在地上,被利刃削去了翅膀,化作一堆无用的灰尘,随即消失在弥满了奇异血腥的空气中。

他手里的魔剑在半空中划下一道漂亮的弧线,刃尖指向黑白相间的大理石地板。皱起眉头挥一挥手,赶跑那些残余的尘烟,他水蓝色的眸中露出孩子般的顽皮神色,嘴角微微上扬,展开一个自信而又轻蔑的微笑,掩藏不住内心胜利的喜悦。

我静静地站在螺旋阶梯下的阴影里看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切,知道他已经适应了自己新的力量。但丁,你终究还是无法抵抗那种魔力的诱惑吗?我们果然都是斯巴达之子,我们果然都是恶魔。

“是谁?谁在哪里?”他察觉到在这条表面上空荡荡的回廊里,并不只有他独自一人,恶魔敏锐的视力和听觉在此刻发挥了作用,他眯起眼睛望向我这边,摆出了挑衅的手势。
“原来是你啊,像个小偷一样躲在暗处的我亲爱的哥哥。”
冷笑一声,我从那片阴影里站出来:“我既没躲也没藏,是你自己迟钝直到此时才发现我的存在罢了,我的弟弟……这个称呼真让我痛恨。”
“痛恨?这个词语本该由我来说,不是吗?”他扛着巨剑向我走来,我们脸上都浮现出对彼此不屑和恼怒的神情。
“文字游戏你玩不过我,所以还是省省口水吧。”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将暗魔刀撑在地上,冷漠地看着他步步逼近。
顷刻间他手中的剑就急袭过来,我不慌不忙地闪身避过,暗魔刀旋即出鞘,抵住了他紧接着的又一波攻击。
“别和我兜圈子,维吉尔,快把项链还给我!”猛然起跳,黑檀木的子弹在古旧的木质楼梯上刻下一连串烙印,漆黑的枪身擦过暗魔刀的刀刃。
“休想,但丁!”剑与刀屡屡擦过,手腕一转化解他犀利的横斩,我顺势滞空轻轻一挥,天花板上的支型吊灯应声而坠,他立刻一个侧空翻退到安全的地方。枪声响起,快速到在那吊灯下落的瞬间将之击碎,只留下一地耀眼的玻璃残片。
“该死的,你到底想要拿母亲的遗物做什么?!”他咬牙切齿地问道,手上的攻击越发凶猛,只看到那巨剑幻化出一片华丽的影子,每招都是致命。
“你不会明白。”我简单地回答道,眼中的阴暗稍纵即逝,暗魔刀出其不意地改变方向,全力一刀将他挑翻在地。
“我是不明白,维吉尔,你什么都不和我说,什么都不想让我知道对不对?”他干脆就坐在的地上,表面上那毫不在乎的神情根本无法掩盖他眼中的怒意。
“你难道没有听过,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吗,但丁?”我低低地笑出声,身形微移,暗魔刀架上他的脖子,只需要稍一用力,就连恶魔的血也不能挽救他。
“想要杀死我吗,维吉尔?杀死你的血亲,你的半身。”他伸手覆上我握住刀柄的手。
我们的距离如此之近,而我已闻到从他身上传来了微微的血腥,那种味道异常美妙。在这样一种时刻,在数度重逢的短暂瞬间,我们彼此猜忌,彼此埋怨,你难以阅读我的思绪,我也无法对你启齿自己的残酷举动究竟为何。但丁,我所怀的并不是憎恨,而是梦想……

交缠着的舌头都试图主宰对方,强势的气息不输彼此,我的左手抓着他的左手,他的右手覆住我的右手,暗魔刀在隐隐麋乱的氛围中僵持着,恶魔的血在蠢蠢欲动,欲望的毒素从嘴唇蔓延进脉里,控制了仅剩的理智。
我们都崩溃了。
武器被随意丢到一旁,几乎是撕扯般剥去了对方的衣物,先声夺人将他按倒,乘他的背部撞击在大理石地板上晕眩的时刻拦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控制了他的下身,他的双臂攀上我的胸膛企图推开我,但一个不容退缩的吻夺走了他的反抗之力。
“无耻!”他气喘吁吁地骂道,然而嘴角牵出的银线丝毫没有说服力,从他眼里我看到火焰燃烧。脱离了原本的轨道,疯狂盛宴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莫名的焦躁和不安在胸口沸腾着,我要他,现在就要。
几乎是啃咬一般用力吻着他的锁骨,舌头卷住他的乳首急切地吮吸,刻意被压抑的呻吟近在咫尺,我着迷于这个和我如此相似并充满了力量的年轻身体,白皙的肌肤涌上了红潮,当我张口含住他已挺立的分身时,伸过来的手指揉进了我的发。
“……维吉尔!……”
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在我激进诱惑的舔噬中,他蓄势待发的欲望很快就一泻如柱,就着那些还没有冷却的体液伸手摸到后面,手指放肆的钻进去,他从高潮的余韵中反映过来妄图抵抗,我已经插进了两根。
“放松点,亲爱的弟弟,不然我们都会很难堪。”
“难堪的只有我吧,啊!……”
拌嘴的间隙我已侵入了他的肉体,丝毫不顾及润滑的程度,他的身体因为难以避免的疼痛和压迫感而蜷缩,抓住他的腰两侧,我找准他的敏感点撞击起来。一下子就直驱到底,然后旋转,拔出些许再次进犯,他只能咬着手指以避免自己失控。
“不要逃避自己的感觉,但丁,感受我吧,体验这种痛苦……还有喜悦!”
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混沌的意识中只有彼此的欢叫声和肉体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声,抓着他臀部的手更加用力,深入的速度更加急切,每一次都想要更加贴近他,以及贴近真实的自己。
“不,维吉尔……不,我不要了……啊……”
他摇乱了一头银发,搂住我脖子的手却把我拉近,如此猛烈的结合中迎来了最后的那一刻,我们的低吼声重叠在一起,喷发出所有的热情。

渐渐回拢的意识中他因为疲惫而闭上了双眼,我轻抚着他汗湿的银发,心中波涛暗涌。
宿命中敌对的亲人,禁忌中无法摆脱的另一种枷锁,这究竟是我们在互相折磨,还是命运无情的嘲笑。


Fin.